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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襄摸了摸耳垂，他心虚和紧张的时候总是下意识这样，旁边的宋洺月刚刚在顾襄示意下噤声了，听到老顾的话又忍不住开口。
“叔叔，襄崽刚醒过来不久，医生说要静养。”
宋洺月说完，老顾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生气，但是听得出来已经把声音压低了很多：“还有你，今天怎么不接电话。你们两个小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大人说一声！”
二十六的“小孩”宋洺月和顾襄都有些心虚，顾襄听到老顾这“无差别攻击”，忍不住为宋洺月说句话。
“他今天为了照顾我，忙到手机关机了都没注意，刚刚才充上电开机。”
老顾：“你还好意思说！醒了之后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老顾的声音听起来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女士打断：“好了好了，襄崽才醒，今天遭了那一罪，正难受着，你就不要再说孩子了。”
拿回电话控制权的陈女士终于让电话音量变成正常的：“襄崽，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和你爸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有宋洺月照顾我呢。陈女士，你别担心我。”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和你爸已经到粤城南站了，就是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我们俩现在还在站外等着。”
“妈……”听到陈女士的话，顾襄觉得自已的喉头有些艰涩，像是什么堵住了一样，旁边的宋洺月意识到不对，替顾襄说了医院地址：“我们在粤城第一医院，住院部三楼301房。”
懂事以后，顾襄几乎没有再喊过陈女士“妈”，这么多年有印象以来，就是他和陈女士还有老顾坦白的时候。
那是那么久第一回，顾襄喊他们“爸妈”，再有就是现在。
“我手机也快没电了，襄崽，再等会啊，爸妈一会就到了。”陈女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顾襄眼眶微红，轻声“嗯”了一下。
等对方挂断电话，顾襄喊了一声宋洺月：“宋汪汪……”
宋洺月立刻靠近顾襄一些，任由顾襄拉住自已的手。
“我还活着对不对？”
顾襄看向宋洺月，在刚刚那通电话之后，今天遇到这个意外的害怕和被刺伤后的痛苦终于再也忍耐不住。
“对，襄崽还活着，顾襄还活着。你会长命百岁。”
*
陈女士和老顾到达医院的时候，顾襄脸上已经没有泪痕，但是微红的眼尾和鼻尖，也能让人看出他刚刚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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