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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听吴老爹说过,余小风的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她母亲还是当年的知青,可惜余爸爸走得早,他妈回城后就杳无音信了,头几年,余小风跟着余嗲嗲生活,嗲嗲是个专门给牲口接生看病的,这是他们余家祖传的手艺,并且这种人对山里的村民十分重要,高山上地理位置复杂,如果有牲口生了病,根本不可能找来山下的兽医,所以余家对太青山民有恩,余小风也就顺理成章地吃了这百家饭。
“好香啊。”吊锅里的菌汤,原汁原味令人垂涎。金芝迫不及待地拿着碗,她吃苞谷粑粑吃得想吐了,这回赶上第一季的重阳菌,还能好好补补,要知道,这菌汤三十年后是个稀罕物,今晚上金芝打算奢侈一回。
“来,端着。”金政给余小风舀一碗,他递给对方,笑着说,“你别客气,客气就没得吃了,你看金芝,口水都流出来了。”
余小风在门外的水缸里舀水洗了手,他全身上下,也就这双手还看得过去。
“谢谢金老师。”余小风喝了口热汤,他坐在小凳子上面,显得极其局促。
金政打量他,心疼这孩子营养不良的瘦弱样子,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没有洗干净,所以留着旧污痕,一双布鞋穿了很多年,穿成了露趾的拖鞋。
“小风,你现在住在哪里?”
“嗲嗲留下来的茅棚。”余小风觉得苞谷粑粑也好吃,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一边回应金老师的提问。
“前几天下大雨,你那茅棚没有漏雨?”
“漏了,外面大雨,屋里小雨。”余小风咧嘴一笑,“村口有个土地庙,正好可以睡一个人,我就在土地庙睡了两晚。”
金芝听了余小风的话,顿时没了食欲,她和父亲不约而同地相望,两人的心疼都写在脸上了。
“你没事也可以来学校听听课,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这里不收学费。”金政想帮助他,力所能及地帮一下,虽然他自己也是啥都没有,可是他太想让这孩子利用知识走出大山。
余小风和其他哥哥们不同,他似乎不太喜欢书本,“金老师,我也还是那句话,我这人吧,野惯了,不喜欢学校里的这些规矩,我从来不讲规矩,风里来雨里去,就是这个命。”
“我不勉强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说你的想法是对是错,只要你觉得开心,比什么都好。”金政鼓励地笑了笑,“不如这样,我这里的围墙还缺不少石头,你又对山路最了解,不如你帮我搬石头,一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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