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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什么？”
“等山风。”
“山风？”
“对，我的山风，一只神鸟。他是我的家人。”
录像带的最后一个镜头里，我问着老人，老人扶着手杖看着荒芜的石山眯起了眼。
河西走廊西南侧的一段路上，有形状各异，高低不同的石山，他们断断续续，是青藏高原顺水而下的碎屑，河水时有时无从山下流走，同时流走的还有不断的风。我带着春树走着山路，一口一口喝下正宗的西北风，看着漫漫长路，在几百年前甚至更久，这里曾经有杳杳驼铃的商队和步履蹒跚的士兵。
路上偶尔有行人，操着不同的口音互相寒暄，内容全被风带走。
“年轻人去哪啊恁？这啥都缪，你还带只猫？”
“随便转转。”
“咦，胆不小啊，跑这儿来旅游来了。”
“您呢老哥？”
“我来这儿拉点原石回去，顺路喽捎你一趟？”
“那谢谢了。”
司机是个中年人，短短的胡渣从下颚到侧脸，不停地抽着红旗渠香烟，操着一口河南话，笑嘻嘻的弹着烟灰，看着窗外的砂石，头顶的遮阳帽随着车子的颠簸一跳一跳的。
“我就好来这儿转，啥都缪随便怎么开，交警也逮不住，嗨嗨。就是一个人太缪意思了……嗷，你还带了个猫，嘿嘿。这儿中啊。”
司机自己在不停地说，人们说司机都很喜欢和乘客聊天，这点确实不假，想想看，如果今天没碰到我，陪他的只有石头和慢慢凋零的斜阳还有一阵阵风沙，我看看春树，他已经在怀里睡着了。
车到山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沉入地平线的一角，被沙尘撕扯的不成样子，山口回响着西北地区特有的山风声。山口有个石方场地上有不少碎石，基本不见植被，只有雷管的碎屑装点。司机拉着我在大棚里吃饭，桌上荤素胡乱摆放，各种各样的酒罗列不齐，塑料圆桌塑料凳，门口有一只大狗，他伙食特别好，而且没什么工作，因为啊，贼都不来这地方，所以大狗吃的很圆润，不停的有工人往他碗里丢骨头。
“这里除了你们以外没有别人吗？”
“有得，俺们来的时候有个老汉儿，放羊嘞。“
“放羊？”
“对，有时儿来喝酒。”
和我说话的是个正经西北汉子，拿着短刀切着羊骨棒，羊拐筋也被嚼的一塌糊涂混着高原上特有的烈酒下肚。喘过气后喜欢屡一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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