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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形式。那些时日,每当我乘汽车在安纳托利亚旅行,只要谁发现我是个作家,就会问我为哪家报纸工作。
我在《黑书》中创作专栏作家耶拉·萨利克时,我甚至开始像他那样写起了专栏文章。我最关心的,就是要确保他和许多时下著名的专栏作家不同。他和他们毫无共同之处——他们几乎每一个都像政要一样知名。这样,我才可以避免受到他们这些杰出的专栏作家的影响。我最担心的,便是与专栏作家切廷·阿尔坦(Çetin Altan)扯上关系,他颇具争议的立场使他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声名鼎沸。
最近,切廷·阿尔坦公开宣称政府与黑手党有染,并插手了多起谋杀事件,随后,他被指控“侮辱政府”。在审判期间的一次调查中,他披露说,自己大概卷入了三百宗对他不利的案件。年轻时,他是我最崇拜的文学和政治英雄之一。因此,所有他入狱和释放的日子,都被我当做最激动的时刻记录下来,迄今记忆犹新。在身为土耳其工人党议员时,他在国民议会上的精彩演讲和强有力的专栏内容,使他失去了政治免疫力,所以,当时执政的保守党议员在国民议会里彻底击败了他。
毫无疑问,国家和公众舆论之所以对阿尔坦充满愤怒,多半是因为冷战时期他是苏联邻国的社会主义者。再者,20世纪70年代以来,阿尔坦开始将批评的矛头指向国家,这使人们对他的愤怒有增无减。我个人的观点是,无论左翼还是右翼保守主义人士或民族主义者都憎恨他,因为他不去斥责土耳其的贫穷,不去斥责在政治实验和外强干涉等问题上,缺乏有效的政治智慧和管理手段的人,而一味地认为,国家问题的根源在于民族问题。批评自己祖国的时候,阿尔坦从不向读者指明,所有这些谴责应该一股脑儿堆到哪些邪煞身上去,他也从不提供一夜之间就可能改变国情的妙策良方。他攻击的目标,并非土耳其的政治制度,而是它的文化。对此阿尔坦总是目光锐利,竭尽讽刺。土耳其的风俗、土耳其人的思考方式,以及所有的装腔作势,被他视为民族的沉疴痼疾。阿尔坦不仅能够用那些被激怒者的语言来写作,而且还有办法使他们每天都读他的文章。由此看来,他就是个奈保尔。
但是,切廷·阿尔坦从未遭受过让奈保尔变得如此冷漠、如此悲观的那种痛苦。他对西方化和现代化还持有一定的乐观态度。这就是为什么对他来说,西方这个中心之所以给我们带来痛苦,并不是因为我们模仿西方造成的。同理,我们之所以模仿西方,是因为它虽然给我们带来了痛苦,但我们不能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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