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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清点点头,清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可下一刻,王大娘却拉着熊梅的手跪了下去。
“谢主子得赏赐。”
主子?
什么情况?
冯小美莫名其妙,王大娘却低垂着头自顾自说,“主子的救命和收留之恩,我祖孙三人没齿难忘。自今日起,我们仨自愿卖身给苏家为奴,终身侍奉主子。”
“……”
冯小美在风中凌乱。
“老奴知道主子心地善良,是不愿我们卖身的。可主子对我们恩重如山,除了卖身,我们实在想不出报答主子的法子了,求主子成全!”
好了,这下子连自称都改了。
王大娘带着孙女深深磕头。
冯小美被气笑了,可又实在受不了一个一把年纪的老人跪拜自己,只好上前扶她,“先起来再说吧。”
可她冷淡的语气,反而令王大娘诚惶诚恐,“主子,老奴几个老弱病残,自知,留在苏家也做不了什么。可除了这个卑贱的身份我们一无是处,还请主子不嫌弃,赏我们一碗饭吃。不,半碗饭也行。我们吃的都不多的。”
冯小美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她粗鲁地把王大娘拽起,按坐在石凳上,气冲冲的道,“王大娘,你两个孙子孙女这么孝顺,为了让你活下去,还偷偷跑去卖身。好不容易有个人把他们拽出了狼窝,你却还要把他们往里边推……你根本就不配做他们的奶奶!”
冯小美这话语气很重,王大娘身形一震,急声道,“不,主子,你听老奴说……”慌忙又要跪下。
冯小美却倏地站起来,“我说过我们家不需要奴仆,你要卖身请到别处去吧。”
他的话凌厉又毫不留情,把王大娘和熊梅的脸都吓白了。
王大娘局促不安,“主子,不,小美,老奴,不,我错了,你、你别赶我们走……”
说这么多,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冯小美心中深感无力,她做了个深呼吸,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了下去,缓缓说道,“王大娘,里正那日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他说你们祖孙三人可以在村里自立门户,大家也表示会帮你们把这整个家撑起来。那你为何还要卖身为奴呢?要知道,一旦降为奴籍,子孙后代也毕生为奴。你把孩子的前程生生断送了,你对的起熊家的列祖列宗吗?”
冯小美的声音掷地有声,神情严肃。
王大娘的脸上青白交错,干瘪的双唇上下抖动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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