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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尹九黎说谎了。
她便是停药很长时间，但也是无用的，因为吃毒药成为媚女的一环已经结束完成，毒素积攒在她体内，就算停药也无济于事。
尹九黎注定活不过二十五。
尹九黎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听说当初我成为媚女你们是有给我二十两银子的。
我记得是三年前吧，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别的村子我不知道，但是陆家村几乎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剩下来的也是苟延残喘，面黄肌瘦。
当时我也是没得选了，是你们救了我们一家。”
二十两银子对于贵族来说不过是指缝流出的细沙，可对于他们贫苦人而言，却能救一家人的命。
大节朝的冬天都很冷，几乎家家户户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死人，可他们家好好的。
活着就好，要是当时她不这么做的话，或许她当时就死了。
“你们尹家对我有恩，我没有任何怨恨你们的想法，这世界上本就是不公平的，要怪就怪我们投胎到了穷苦人家，有那么多弟妹当拖油瓶，也怪我舍弃不下他们。”
尹九黎很爱自己的家人，爱他们胜过爱自己，就是那去世的大姐姐，便是没有记忆每每提起也是忍不住的心痛。
尹九黎成为媚女，无怨无悔。
尹泽旭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个世道，困难的人多了去了，尹九黎一家人只是冰山一角。
尹九黎看出他在内疚，但尹家真的不欠她什么的，而她完成了尹家的任务，也不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任何的亏欠。
互相利用罢了。
“哥哥，对不起。”
她忽然开口，尹泽旭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尹九黎说：“那日．你陪我回家，安慰我，但我在气头上，还对你说了过分的话，真的对不起……”
尹泽旭笑笑：“其实……你也没说错，我跟父亲的确是很愧对她。”
母亲难产，归根究底也怪不得她。
孩子出生与否，决定的从来不是孩子，而是父母。
是父亲母亲非要生她，后来母亲难产而亡这也只是意外，跟她一个婴儿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是他们这些做父兄的需要一个发泄口，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尹九黎也没有说话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理解他们能抛弃家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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