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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虞芷溪的身影在他眼前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虞芷溪，我……”凌无洛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个空。
他想解释，想再说些什么。
可此时，一切都在崩塌。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一点一点将凌无洛淹没。
他在黑暗中挣扎着，这是他数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无力。
从前他仙术不济，被人欺凌。
带兵征战时，浑身是伤时，都未曾有过这种情绪。
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趴在书案上，额头上满是汗水。
凌无洛缓缓起身，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似乎，什么都没变。
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低头捂住胸口，喊了一声：“虞芷溪。”
可是回应他的又是满室寂静。
他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但语气里，生出了一丝决绝：“梦而已，是假的，我会带她回来的。”
凌无洛抬眼看着早已被自己清的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讲不出什么感觉。
不知是不是梦境的缘故。
他总觉得，自己能看到虞芷溪的身影似乎就停留在房间里。
制衣的样子、描眉的样子、研磨的样子……
明明从前，他从未认真看过。
却不知为何，现在却这般清晰。
想起那颗让他泛痛的霜珠，凌无洛眉心不自觉得皱起。2
虞芷溪可能会耍性子使点小手段。
但他确信虞芷溪不会害他，也不敢害他。
可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让他反应这么大。
这不正常！
虽是这么想着，但他也没有将霜珠取出，反而唤起仙娥。
“灵竹。”
门应声而开，灵竹恭敬地行了个礼等待凌无洛的指令。
“她还没回来吗？”说道虞芷溪时他总是不自觉地皱眉。
灵竹摇了摇头：“回神君，未曾。”
她心中怪异。
之前天穹之上的东西，大家都看得分明。
虞芷溪明明已经死了，这一问是在做什么。
但她不敢问，
凌无洛胸口一滞，不再说话。
见凌无洛正在思索着什么，灵竹不敢打扰，行了个礼后便退到殿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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