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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内城的宅子，韩明霜先挑选了一块好地方，放置好父亲的牌位。
她身上还沾着赶路的泥水，此刻郑重跪在牌位前，红着眼眶敬下三炷香。
有父亲在，她便不孤单。
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们，韩明霜这才觉得自己头脸都痒得过分。
日月兼程，她再如何爱干净，到底还是沾了些尘土。
院子需要打理，待放完热水后，韩明霜差三个丫鬟去忙，自己关起门泡入了浴桶。
直到撒着花瓣的热水没至脖颈，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真舒服啊，筋骨舒展的感觉，好几个月不曾有过了！
仰着头靠在浴桶边缘，在热气蒸腾中眯着眼哼歌，水声荡漾间，突然有只手抚上她光洁的脸。
韩明霜瞬间毛骨悚然，眼睛还未睁开，便要出手扼住对方咽喉。
然而手伸到一半，鼻腔突然涌入熟悉的味道。
在空中卸了力，韩明霜的手落到熟悉的结实胸膛上。
“韩女官好身手。”
随着一声轻笑，裴洵声俊美的脸庞出现在缭绕热气中。
韩明霜将水面上的花瓣往自己身前搂，朝他扔去眼波流转的一眼。
“裴都督才是好身手，有门不走专走采花道。”
裴洵声的手放在浴桶边，掌心朝上，她自觉地翻了个身，掩住身前春光，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掌心。
这是他们这些日子养成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