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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眠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赵念巧叹气,“哭什么?”
郁眠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脸,“这是……我爸打的?”
赵念巧沉默几秒,才点头。
“是不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您……”
她早该想到的,郁何平找不到她,很可能将无处发泄的怒气撒在赵念巧身上。
赵念巧说:“你别操心这些了,你现在住在哪?”
家庭环境使然,郁眠从小就很怕给别人添麻烦,没想到这次害得赵念巧挨了打,还这么严重,她实在没法接受,仿佛没听到赵念巧的问话,还很想不通地说:“我爸怎么能打你啊……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这是家暴啊。”
赵念巧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头一回挨打,脑子里也很乱。
她道:“或许你爸就是狗急跳墙吧,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拿你和叙之订婚这事儿当救命稻草,现在眼看抓不住了,心底就慌,昨天好像还喝酒了……”
郁眠低着头,眼泪又涌出眼眶。
内疚像巨石,令她难以喘息。
赵念巧忽然轻轻笑了一声,“这个家……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你,我都想跑。”
郁眠想起什么,抬头看赵念巧,“妈,不然……你和我爸离婚吧。”
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但现在,这个家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赵念巧苦笑,“公司的负债是我们婚姻续存期间产生的,我和他离婚,现在共同财产不足以偿还债务,我会被上千万的负债压死。”
郁眠咬着唇,遍体生寒。
“无论离不离婚……我都已经完了,我和你爸……”赵念巧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堪称诡异的平静,“这辈子,都完了,我跟他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处对象的时候我觉得他只是大男子主义,后来才知道,他那是瞧不起女人……我已经没希望了,眠子,我希望你能过好,总不能我们一家三口都烂在这泥潭里吧。”
郁眠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正在坠入不见底的深渊。
“我其实知道……”赵念巧说着,眼圈微红,“你小时候,我对你不好,别的小孩粘妈妈,你都不会,你怕我骂你……”
郁眠攥紧双拳,“妈……别说了。”
“我有时候也在想,人生啊,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选了你爸爸,害的不光是我,还有你……我知道我生不出儿子不是你的问题,但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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