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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挤兑，她住在老宅，其实是讨嫌的。
“我妈妈那边...”纪茗眼眶发红。
她怕顾家不管了。
趁机甩了纪家这个累赘。
二十四小时的护工、医疗药物，她负担不起。
即使放弃治疗，纪母活一天，她一天没法上班，没有收入，衣食住行要花钱，都是问题。
“顾家照顾了你们母女八年，自然继续照顾。”顾煜年迟迟未开口，倒是华菁菁先开口了，神情慢悠悠，摩挲着美甲，“我建议你带着你妈妈去外省，试一试新的疗养院，新的医生。”
华菁菁一副替她着想的口吻，“时间久了，你爸的情妇找不到你，一切太平了，你在外省甚至出国生活，比在本市舒服。你非要混二代的圈子，那你的结局只能是嫁耿家的瘸子，王家的傻子...”华菁菁掰着手指数，“娶你也是念在顾伯父顾伯母的面子，凭你那不入流的难堪家世，你高攀傻子了。”
你爸的情妇。
嫁傻子。
纪茗用力拉住行李箱杆，手背的青筋一缕缕凸胀。
子弟、小姐拼爹拼妈，从小拼习惯了。
除了顾煜年和叶柏南这样万里挑一的子弟，是真枪实战拼出头的，大部分是拼祖宗，拼背景。
那些众星捧月的高官富豪，一旦落马了破产了，之所以崩溃，跳楼，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受不了贫穷，羞辱。
纪衡波出轨自杀的丑闻，纪母的精神病，在圈子里是纪茗永远的污点。
华菁菁是当面讥讽她，有的是在背地里嘲笑的。
她绕过所有人，往外走。
何姨伸手，顾煜年制止，“不必拦她，让她走。”
“深更半夜了，宿舍也锁门了...”
顾煜年睨了何姨一眼，阴鸷的，森寒的。
何姨吓得手一松。
纪茗拖着行李箱离开。
“今年顾家因为她，没有安宁的日子，顾伯母打算送她走，希望她识趣自己走，伯母也省得麻烦了。”华菁菁像是在提醒老宅上上下下的佣人，又像是在提醒顾煜年。
是顾夫人同意的。
谁擅自留纪茗，是和顾夫人对着干。
身为佣人，身为人子，都要有分寸。
顾煜年面无表情转身，关上门。
拨了一通电话。
纪茗走到庭院的铁栅栏，一名保镖截住她，“茗儿小姐，您开那辆奥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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