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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士诚保持半跪的姿势，回头望向霍瑾年。
“霍董不用着急离开，鉴定走的最快渠道，最低三个小时实验室出结果，我们立刻就能知道。”
他隐晦瞥向门口位置的林兰峰，“也为了鉴定顺利，涉及此事的人，还是不要中途离开。”
林兰峰掸了掸衣角，大喇喇走过来，坐在林娴姿最近的沙发。
“不离开。诚哥，香江讲法律，不会有人持枪改结果，也不会出车祸，坏几份样本。新加坡就不一样，我姐几次险些出事，只好将莫叔转来香江，你能理解吧。”
莫士诚笑容微妙，换了自在的蹲姿，几分悠闲，并不受激。
颜惜目睹这暗潮汹涌的一幕，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设身处地想，如果她的女儿，怀胎八月早产，遗失二十余年，生死迷茫。
猛然看见一个与自己七分像，无父无母的女孩儿，她该如何反应。
必然期盼，渴望，亲近，忐忑。
而这些，林娴姿和林兰峰一丝也无，居高临下地，有且仅有是阴谋警备。
她深吸气，几不可闻的气音问霍瑾年，“林女士根本不想找女儿，对吗？”
霍瑾年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捋她长发。
“别伤心，莫家不是好地方。他们已经争斗得失去底线，包括林家，林娴姿在一场绑架里失去丈夫女儿，她心中仇恨比一切都重，权衡利弊多了，舍弃就成习惯。”
颜惜沉默，片刻后，仰头打量他，平缓探问的语气。
“那你呢？为什么放我来做亲子鉴定？”
霍瑾年眼中浮现笑，玻璃射入的阳光映在他深邃眉眼。
他虚岁三十了，眼尾生出浅浅的纹路，纹路里藏着柔软又炽热的东西。
“颜惜，你开始试图了解我。”
颜惜呼吸一顿，不避讳。
霍瑾年禽兽行径，但他已经甘愿付出代价，眼下有了改变。
她不可能自蒙双眼，非要固执成见，将他变态到底。
不远处，忽然响起手机振铃。
颜惜侧目，莫士诚举起手机，让莫实甫过目，“爸爸，是送鉴样品的负责人。”
莫实甫点头，又做手势。
莫士诚划到接听键，开了免提。
“莫先生，我们抓到有人偷换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