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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刹，烟然整个人前倾，上半身狠狠磕在前排椅背，侧脸火辣辣生疼。
车内怨怪声一片，司机来不及道歉。
车门打开，上来两个交警。
“乘客上车都查过证件吗？”
“当然查过。”司机义正言辞，“我们安通年年市级优秀企业，不管政策还是法规，绝对积极响应，严格照办。”
“那行，今天接到紧急通知，例行检查证件。”交警笑了，面向车内朗声道：“请大家提前把证件准备好，多谢配合。”
交警提到证件时，烟然已经蹲下身。
她个子不算高，身材纤细，勉强能缩在座椅下，却挡不住身子。
警察不来后排还好，一旦来后排，她躲无可躲。
脚步声，说话声，一寸寸逼近，烟然后背一茬茬冒出冷汗。
前面司机见一大半乘客都带了证件，情绪放松下来，跟交警搭话，“这刮大风，还有雨的，多冷啊，还要你们出勤，什么紧急通知是有领导临时要来检查吗？”
交警跟这些跑运输的司机都面熟。
虽然记不得名字，却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在一起抽过烟。
眼下一个个乘客检查下来，证件都有，态度不由得更和气，“没领导，没检查，就是紧急通知。”
烟然心头一跳，不等她细想，脚步声已到前排。
“请您出示证件。”
“谢谢您的配合。”
一声声下来，前排几个人很快查完。
脚步声再次响起，烟然想再往里面缩，却结结实实毫无余地。
她被巨大的恐惧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