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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律师遗憾离开。
枯瘦如柴的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发热的眼眶要滴出血来。
岳沉旭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诱哄：“清清听话，我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听你弟弟的音乐会，好不好？”
什么弟弟的音乐会？！
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周清婵眼前阵阵发黑，她喘了几口气，木然开口——
“岳沉旭，我弟弟不该死的，他没有推徐若冰，你为什么要把他也送进去……”
“昨晚的雨那么大，我弟弟的血流遍了山涧，怎么都止不住……”
“他不该死，我妈也不该死，她说了会等我出狱的，她怎么能在殡仪馆呢……”
她的声音轻而飘渺，像清风拂过耳畔，但听在岳沉旭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
他触电一般猛地推开周清婵，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情绪暗涌：“谁告诉你这些的？！”
周清婵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紧。
那张素净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深潭一样的墨瞳却仿佛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要把人卷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头一次，岳沉旭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也只数秒，他便定了心神，抬手将周清婵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说。
“清清，你该去接受精神治疗了。”
岳沉旭径直站起身，周清婵伸手拉他，只碰到了他的衣角。
“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精神病院。”岳沉旭面沉如水将她的手按下。
精神病院，那是比监狱更可怖的地方，不是疯子进去也会变成疯子！
她不能进去！
“岳沉旭，你不能这么对我……”她颤抖着声音哀求。
岳沉旭，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听一听我的哀求，看一看我这副样子，到底怎么能这么狠心？
可岳沉旭只是低下头轻吻上她额头，说出了对周清婵最后的宣判。
“乖，下一场雪正好是圣诞，等那个时候，我亲自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