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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
他走上前，叫了一声：“娇娇。”
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温娇娇躺在床上，满身是血，鲜血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
温娇娇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是红色，血泪。
泪水滚烫，陆聿忽然从梦中惊醒，入目的是华贵熟悉的寝殿。
“陛下，您可算是醒了，贵妃娘娘可都急坏了呢！”
他睁开眼，看到端着药碗在床边的皇贵妃和她的丫鬟。
陆聿看着眼前的皇贵妃，她笑起来的样子与年少时的温娇娇有几分相似，又好像哪里都不像。
皇贵妃放下碗，打着哑语，一脸温柔的模样：“陛下好几日都不曾来永乐宫，我很想你。”
温娇娇与皇贵妃是完全不同的人，温娇娇从来不会说想他，念他，可皇贵妃虽然不会说话，却总想方设法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的爱热烈而又直白，不同于温娇娇的沉默无声。
陆聿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温娇娇不那么倔强，也像这样会温言软语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多给她一些宠爱？
他明明记得，自己年少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温娇娇，她皱一皱眉头，他都觉得心要碎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防着她，怀疑她？
是他登上皇位开始，还是温家在朝中权势愈重开始？
他不记得了，五年的时间，足以将他所有的少年心性磨得一干二净。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皇贵妃又打了个手势问他。
陆聿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晦暗不明：“朕问你，皇后生产那日，你到底做了什么？”
皇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打哑语解释，可右手被陆聿紧紧攥住。
一旁的丫鬟忙叩头解释：“陛下，那天贵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奴婢便将太医都召集过来替娘娘看诊，那日实在凶险，奴婢生怕贵妃有闪失，这才没陆上皇后娘娘那边，请陛下降罪！”
陆聿只是看着皇贵妃，语气冰冷：“你不过是打量着朕讨厌皇后，又仗着你救过朕的性命，所以，害死一个皇后也无妨，朕会护着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