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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墙上，脱力地滑坐下去。
顾司礼从小生活在黑暗中。
早年母亲抛弃，父亲打骂，同村人欺负，度过了无语伦比的艰苦生活。
一切的一切，早就将顾司礼的心打磨的坚硬无比。
他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事可以扰乱他的心神。
但是这一刻，顾司礼有些慌。
医院里开了空调，热风吹过来，也吹干了他手上的血。
稍微一搓，就有细小的血沫飘下来。
顾司礼看着那些纷纷扬扬的血沫出神。
他不明白，为什么云柠要留下孩子。
她不知道吗？
当一个孩子不被期待的生出来时，他的一生都充满了阴雨。
就像他一样。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突然，护士急匆匆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她将一沓文件递给顾司礼，说：“抱歉，这位先生，云柠女士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而且，她因为失血过多，情况有些危急，我们接下来要做几项抢救措施，会有风险，请在这里签字。”
顾司礼耳朵嗡嗡作响，甚至没听清楚护士说的什么。
只接过她手中的文件，一张一张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认出顾司礼就是白城首富。
以往在人前耀眼夺目的他，此刻却失了心神，连签字的笔都拿不稳。
护士忍不住劝道：“顾先生您别担心，医生们一定会尽量抢救云柠女士的。”
顾司礼没说话，把那些签了字的文件全部塞给护士。
手术还在继续。
护士连忙拿着签好的文件离开。
男人重新坐到走廊上的座椅上。
一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人。
有齐恒，江宇，顾威。
还有保镖，手下。
很显然，他们都听到了护士和顾司礼的对话。
云柠怀孕了，又流产了。
所以才出那么多的血。
现在正在急救中。
顾司礼像是没看到他们似的，目光再次移向手上干涸着的血。
这是云柠的血。
齐恒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白城首富？
青年才俊？
让一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受这样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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