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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用心”的人。陈跟梅电话里讲,李敖说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鸡鸡。我不知道李敖有没有讲过这话,反正陈就对这种掌故感兴趣。我那时候写诗,写过那么多好诗,陈都不感兴趣。唯独欣赏打油的一联——“党群鱼水表三代,时势波澜造五毛。”陈不应该回家卖建材,应该跟我换换,来党政媒体工作,做人民的喉舌。
梅就和陈不一样。他是个实实在在用心用力的人。我和梅书简往还,我聊的多是对《论语》、诗词的理解,梅聊的多是日常琐事。今天晚上,我独自在家读周作人《雨天的书》,里面有一篇《怀废名》,写道:
“废名南归后曾寄示所写小文一二篇,均颇有佳处,可惜一时找不出来,也有很长的信讲到所谓道,我觉得不能赞一辞,所以回信中只说些别的事情,关于道字了不提及,废名见了大为失望,于致平伯信中微露其意,但即是平伯亦未敢率尔与之论道也。”
我便觉得自己有些废名的意思了。
梅大学那几年眼睛不好,三天两头去医院。今天,我的眼睛倒不好了,颇能体会他当时苦楚。
我之所以对郑州有感情,不单因为在那里度过了很苦楚的一段时光,还因为梅在那里。
我曾在给梅的书简里说,将来我出了第一本书,要请你给我写序。到我出第一本书时,他干网络优化工程师太久,加上对书的领域不熟悉,竟写不出了。我出第二本书时,原本可以请他写序,我却自己操了刀斧。现在第三本书行将付梓,编辑却说有序显得端着,不好卖,索性不要序了。也许等到我们六十岁的时候,都健在的话,可以互相给对方撰寿联。
我和梅、陈当年的书信往来,也是因为三人都没女朋友,能隔着南北凭几张纸扯一扯。大概就像姜白石的词:
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我们都不是有大才干的人,做的这些,无非是几个小文青的自娱自乐。
今天,他们不扯这些了,我就把这些写在网上。过去的时日了不可得。
我们不怀念那年代,因为我们现在都比那时候生活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