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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敬,求教他传授秘诀。很快我们就发现,要掌握这些细微差别,是多么的不容易。父亲和叔叔都有一艘被看做是属于自己的船,看到这艘船轰鸣着驶进博斯普鲁斯时,父亲就像看到自己的幸运数字那般高兴。他会接着对我们这些孩子们讲述这艘船的历史和它的奇特所在。我们是否能够看到并欣赏其烟囱划出的美妙弧线和其优雅的弧度?我们是否能够看到渡船踏浪而来,随着水波起伏,船身是如何微微倾斜?当渡船靠近海岸,环绕着阿琴提波尔努(Akıntıburnu)码头时,驻足那里的我们都会冲着船长挥手致意。过去,这码头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手持红绿旗帜,给“城市线”渡船发送信号。
这些渡船的燃料是煤炭,它的烟囱里总会冒出黑黑的浓烟。在无风的日子里,这黑烟就悬在空中,划出触及博斯普鲁斯的痕迹。孩提时代和青年时期,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每当我完成一幅博斯普鲁斯的风景画时,最后总会欣喜地添上渡船喷出的煤黑色烟,令其划过天际。
有了父亲和叔叔的例子,我哥哥和我也为各自选了艘渡船。不论是在哪里看到自己分外喜爱的渡船,我们都会告诉彼此。它们大多与我们同龄,自1950年代起,便开始往来于博斯普鲁斯海峡和众多岛屿之间。从利物浦购得的“帕夏巴切号”是“我”的船,它与它两个兄弟的区别在于其宽宽的烟囱。1958年的某个夏夜,在叔叔的请求下,船长驾驶那艘船经过我们在黑贝里亚达的住所时,曾鸣笛两次。叔叔在前一天才见到那船长,却说服了船长为我鸣笛,然后,他又让我预先做好准备。那一整天直至夜晚,在“帕夏巴切号”从我们面前驶过之前,我都处在急切的盼望之中。夏末的那个夜初,透过松树,看到它从身后岛屿的灯火中浮现,我冲向海滨,跑到公园的最高处,激动得浑身发抖地等待着。我永远不会忘记它驶过两个小岛之间时的两声长鸣——第一声忧郁,第二声愤怒——就恰恰经过我期盼的地点。发自渡船深处的汽笛声,在寂静无风的夜里,在群山和岛屿之间回旋。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寂。有那么一刻,我与自然合而为一,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仿佛在梦幻之中。后来,我听到二十码外,传来我那一大家人的欢闹声,他们(祖母、叔叔、父亲、母亲,还有其他人)在厨房外的大树下,围着桌子,吃着晚餐,冲着向我鸣笛问候的渡船鼓掌喝彩。现在,我每天仍有那么一两次,能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望见“帕夏巴切号”渡船。
如今,“帕夏巴切号”在众岛屿间和博斯普鲁斯海峡沿岸往来穿梭已经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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