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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先坐。”
正德帝呵呵一笑，合上手中书册便招呼他们二人落了座，长叹一声后又笑道：“这国事整日繁忙，呈上来的奏章不是说这边发了大水，便是那边开支需要补给了。还有前几日碧水云天那事儿……朕这一天天的啊，瞧着头都大了。”
提起碧水云天那桩子事。
齐珩煜眸子一沉，不自觉地朝曲嫣然看了一眼去。
却听得正德帝以食指敲了敲手中的书册后，笑呵呵地续道：“索性啊，有这话本子给朕解解闷儿。唔，你们新近看了吗？说是在京城里火得厉害呢！叫什么——哦，”正德帝将那话本子的扉页翻转过来瞧了瞧。
“哦，叫《恶毒正妻》。”
曲嫣然那厢正从郑公公手中端过热茶，用茶盖轻轻在茶碗上拂了拂，正准备散散这热气，陡然听得正德帝这话，心头一紧，下意识掀起眼皮子，朝正德帝看了去。
“这……说的是什么故事？”曲嫣然不动声色地问着。
正德帝笑眯眯的，目光却蓦地对上了曲嫣然的——不愧是做了半辈子帝皇的人，眼神犀利而压迫感十足，落在人头顶上，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直视。
“寻常故事，却颇有几分意思。说的是这位正妻本出身不凡，及笄后嫁了年少相识的侯爷做妻，可婚后却被小妾陷害，丈夫欺辱，便是府上的丫鬟婆子，也要拜高踩低的欺辱几句。看得人真是着实生气啊。”
正德帝长叹出一口气：“所幸那正妻自强不息，竟在这重重压迫下，利用自个儿医术开医馆，救治贫苦百姓，攒够了不少银钱后，跟那蠢侯爷提了和离，还将那小妾陷害过自己的种种，一一枚举出来。真叫人大快人心呐。”
曲嫣然沉默不语，这的确是她话本子写的内容，牵了牵红唇待要说话，却见正德帝眉心微皱，长叹一声后，话锋一转道：“若是故事停在这里倒还罢了，可叫人不解的是这后半截——那正妻和离之后，竟跟了反贼做起一对亡命鸳鸯，所学的医术，最后也做成背叛我朝的毒药！”
“如此大逆不道之书，朕真是想不通，如何敢在市面上流通！真当我大周朝无人能管了吗！”
砰一声，正德帝沉下脸抬手一扬，将那裹着黄皮的话本子猛地扔在地上！
天子一怒，可血流千里！
曲嫣然与齐珩煜心头突地一跳，齐齐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齐珩煜心头一沉，他这几日虽已极力撤下京中那在售卖的话本子，于顺天府那边，也将调查的重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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