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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娜。
这么晚了，苏柠以为有什么急事，“怎么了？”
安娜显然喝多了，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背景隐约传来劲爆的重金属音乐声。
安娜靠吼输出：“礼服你看到了吗？快试一下，设计师还等着你给他回话呢。”
下午，因为设计师那边出了点急事，苏柠的伴娘服就没试成，晚上一改好，安娜就让人送到她房间了。
“记得认真试哦。”留下这句话，没等苏柠应一声，安娜就挂了电话。
苏柠有些不明所以，衣服穿在她身上，她肯定会认真试的，这句叮嘱倒显得有些多余。
直觉告诉她有点不对劲，刚想去看看伴娘服，就撞见路迟绪从阳台进来。
“那、那啥，按你要求铺好了。”苏柠只好放弃去看伴娘服的念头，还很没骨气地结巴了一下。
说完，她就裹紧小毯子，假装睡觉。
意料之外的，路迟绪什么也没说，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苏柠狐疑，听着隐约传来的水声，想睡又不敢睡。
怂的。
直到水声结束，她才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耳朵却竖得老高。
拖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路迟绪喝水的声音，一切都被放大到了极致。
过了一会却没了动静。
无比安静。
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睁眼。
路迟绪闲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眉眼低垂着，双手不停点击着屏幕，估摸着在回邮件，身上担着偌大一个集团的未来，忙碌已经是常态。
就这一晚上的时间，电话都接了不知道多少个。
房间灯光偏暗，路迟绪整个人模糊在光影里，手机界面成了额外的光源，映射出他硬朗流畅的面庞，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帅。
向涵以前就“是找不爱你但帅的，还是找爱你但丑的”这个话题发表过言论。
“想想，几十年后，你躺在床上。一回头，多丑一男的，想亲热都提不起劲。再回头，旁边还有个丑孩子，谁看了不崩溃。所以，不如找个帅的，吵架的时候还能看脸消气。”
“感情是主观的，但帅一定是客观的。”
苏柠这一刻承认，向涵说得对。
甚至还觉得，刚才都是她的错，怎么能对着这张脸生气呢。
接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把她嘴亲烂都行，干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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