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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御书房，平静温和，却透着一股追命的冷。
叶伯简把头埋在地上，全身都在抖动，不敢说一句话。
萧辞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宣纸上写着的字，表情变得柔和。
宣纸上写满了“颜”，只要看到的人都知道，这是先皇后的名字。
顾絮荷没看到萧辞写的字，她也能猜到他写的是什么。
她跟萧辞不熟，但是她跟先皇后是好姐妹，先皇后夏沐颜是她表姐，当初她对萧辞痴心暗许的时候，那些少女心思都是跟她说的。
所以她知道一些关于萧辞的怪癖。
他在思考和生气的时候会通过写字来表达，这是他的习惯。
其实……
顾应羲也有这个习惯。
当初知道顾应羲有这个习惯的时候她还在想，男人都是通过写字来释放压力的？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血脉。
而且，之前想不到顾应羲会是萧辞的孩子，很多事情不会去想。
可是现在知道了，才发现，顾应羲的眉眼确实跟萧辞有两分相似，也有三分像夏沐颜。
顾应羲像夏沐颜她是知道的，夏沐颜的父亲是她舅舅，顾应羲像姑姑也不奇怪。
所以一直没往这上面想。
萧辞目光平静的落在了顾絮荷的身上，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就算是平静的眼神也让人瑟瑟发抖，其中的锋芒和锐利，不是穿着温和的白衣就能藏得住的。
萧辞开口：“你后悔吗？”
顾絮荷喉咙一梗。
她知道萧辞说的是什么。
后悔嫁给叶伯简吗？
说实话，是后悔的。
她以为叶伯简是救赎。
却没想到他是深渊。
萧辞语气愧疚。
“抱歉，当初朕没有顾及到你，才让你所嫁非人。”
顾絮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好是夏沐颜死亡没多久，那个时候的萧辞是疯魔的，整个皇城血流成河，他一心被仇恨蒙蔽，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等他从疯魔的状态里醒过来，顾絮荷已经嫁给叶伯简了。
御书房里，除了顾絮荷，其他跪着的三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竟然对顾絮荷道歉了？
萧辞口中的“非人”指的就是叶伯简吧？
叶伯简这个当事人连辩驳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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