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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法语入门》的有声教材。像这种最基础的教材,其实上哪买都行,但我却基于学外文这个理由,专程跑去“卖洋书的丸善”,现在回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爱。
从ABC开始,最后学到魏仑【Paul Marie Verlaine,一八四四~一八九六,法国象征派诗人】的《落叶》这是上田敏译的版本。如果是堀口大学译的版本则称为《秋歌》〉,看的当然是原文,现在那些教材可悲地在储藏室的箱子里沉睡。虽然通识课学了两年的外文,但现在回想起来,跟着录音带练习发音的日子,好像只有很短的时间。
光是翻字典的时间就是查英文单字的数倍——不,是更多的预习量把我压垮,很快就沦为敷衍了事、“只要能混过这堂课就好”的投机心态。换言之,情况和高中数学一样。
所以今年冬天,我将法文课最后测验的考卷检查完毕时的感慨,与高中考完最后一次数学的心情相较,就像注入杯中的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那么类似。
想到这辈子再也不用修这门课,竟不可思议地有种茫然的恍惚感,其中也夹杂着一丝对自己这么没出息的自责。
在我们三人当中,最用功的是江美,其它两人早在这个春假就互相问过:“法文你还记得什么?”
然后搬出一句“Je ne pas d’argent”,也就是“我没钱”这句平日经常挂在嘴边的例句相视大笑,可说是无药可救至极。
至于单字,能够拼对的也只剩下几个喜欢的字眼。足以证明伟大的力量是遗忘力而不是记忆力,没有诚心记住的事将会以多么惊人的速度从脑中脱落(抑或,纯粹证明了我有多笨)。
说到拼字,去年秋天,我去上一位用戏剧当教材的英国老师所开的课时,发现自己竟然拼不出perhaps。写了开头的p,就不知道该接a还是er。忍不住反讽地感叹“这真是太神奇了”。
那位老师年约四十,长得很像年轻的卡拉扬【Herbert von Karajan,一九〇八~一九八九,奥地利指挥家】。
当我和江美一边悠哉地对着在中庭延伸的树枝议论著:“不知够不够得到!?”一边像只青蛙又蹦又跳时,正巧经过的他,居然说:“I can do!”然后发挥高个子优势纵身一跃,漂亮地够着了树枝,表明了他是个活泼开朗的人。
这位老师是来研究日本文学的,比方说在课堂上提到“herring”这个单字时,他就会喜孜孜地在黑板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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