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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挂着京牌一路畅通驶入东四十条。
头顶的天突然应景起来,灰头土脸地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腥潮气味,像是血红圆月那天的小林子,这让温词感到焦躁不安。
到达目的地后柳时序按照指示牌将车停进停车场。带着夏日温热的风吹乱温词的头发,身体不停运转的下场就是心律不齐,胸闷气短,脸色也苍白。身旁的柳时序也好不到哪去,眼睛布满血丝。
秦枫算是三个人中状态不错的,哭到后半夜就哭昏过去了,这孩子和秦时月感情不错,生死离别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温词将他拉近,用微凉的手掌揉他红肿的眼皮,边揉边偏头对柳时序说:“你去附近开间房睡一觉,我带秦枫进去就行。”
“不去。”柳时序都没犹豫,“没进门也是女婿,理所应当跟着。”
“不是,我怕你累着,从昨天出门到现在开了快一天一夜的车。”温词没有让他避嫌的意思,语气里有点无奈。从决定相濡以沫的那一刻起,她只想让柳时序跟着她享福,而不是受苦,这和她的初衷相背,柳时序总为她受苦受难,“你别让我心疼。”
柳时序说:“我知道,你也别让我心疼。”
温词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主动拉紧了柳时序的手。
路上雨渐有变大的趋势。三人走进门牌号为349的私家宅院,红漆大门前站着一位身着正装,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见来人后招呼着走上前,沉声问道:“是温小姐吧,我是宋先生的秘书,姓李。”
“是,你好。”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往这边来。”
这座四合院被打理的很好,门口摆着两头石狮,进了院子先过屏风,然后就能看到各式各样奇花异草挤洽地摆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很好看,却蔫嗒嗒,温词相信不久前这里的花草一定被人打理的很好,因为它们还是绿油油的,只是最近疏于管理。
秦时月的灵堂被安排在了主院,可见她在宋先生心中的地位不低。
当温词看到大堂中央摆放的水晶棺时,内心终于涌出一些实感。
她不知道要怎样形容此刻的场景,屋子里围了乌乌泱泱一群人,统一深色服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一位拄着拐杖的男人沉默地抚摸着水晶棺像在细致描摹什么,秦枫已经失控地哭出了声,一声声喊着妈,她不断在心里对自己重复: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玫瑰需要泥土滋养,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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