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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看到海面激起一圈波浪，我胸口痉挛抽痛。
仿佛又看到了女儿掉落挣扎的场景。
见我真想往下跳，陆晚晚才惨白着脸从后面拖住我：
“你疯了！一个破哨子而已！没了我再给你买，你真想死啊？”
盯着陆晚晚的脸，我又哭又笑：
“你知不知道，那是绾绾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
陆晚晚一脸狐疑：“这又跟女儿有什么关系，是不是真的疯了啊你？”
“说起来，女儿今天野到哪里去了？一天不见人影。”
“你是不是为了离婚争夺抚养权，提前把人藏起来了？”
我一把拍开陆晚晚的手，又哭又笑：
“陆晚晚你个蠢货！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死了！我们的女儿，她，死了！”
陆晚晚一脸不可置信，刚要追问，顾廷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只要顾廷有点风吹草动，陆晚晚永远会丢下我。
看着顾廷假装虚弱的样子，我眼底冒起怒火！
我亲手要杀了这个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捡起地上的碎片，我朝着顾廷胸口刺去！
“不要！”
陆晚晚挡在顾廷的面前，对上女人坚定的眼睛，我手下意识一抖。
碎片落在地上。
我不可思议：“你要护着这个害死了我们女儿的凶手？”
“你要杀他，先杀了我好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我心口上，我的掌心一片鲜血淋淋。
和我此刻千疮百孔的心一样。
望着陆晚晚死死护着身后的顾廷，我一对上她那双仇恨我的眸子，心脏开始麻木地钝痛。
无比自嘲地笑了声。
呵，原来，我女儿一条命，恐怕再搭上我，都不及陆晚晚心里顾廷的分量。
认清这个现实，我胸口冷了下去。
毕竟是我爱了十几年的女人，绾绾的妈妈，我下不去手杀了她。
我做不到，真是个废物，我深深地鄙视着自己。
再没力气看他们俩上演生死情深，我行尸走肉般离开。
女儿的残肢封在冰柜里。
关上门，我抱着女儿的冰柜，紧紧贴着。
“绾绾，爸爸来陪你了。”
像每天睡前讲故事哄她睡觉一样，我抱着女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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