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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这样开始:
“我是检察官,我代表州政府。我来,是要向你们呈上一桩罪行的证据。你们要共同掂量这些证据,你们要慎重商议。你们要决定,这些证据能否证明被告有罪。”
“这个人——”这时候,我会伸出手,指着被告。
拉斯迪,你必须把被告指出来,约翰·怀特曾经这样对我说过。那是我刚到检察院上班的第一天,法警帮我录入了指纹,大法官领着我宣了誓,约翰·怀特带我去观摩了我生平第一次参加的陪审团审判。那次,是奈德·哈尔西代表州政府进行开庭陈述,当他抬起手,指着坐在法庭对面的被告时,约翰·怀特在我耳边,悄悄地给我上了第一堂课。约翰说话的样子很有长辈的威严,不过,却在十点的清晨带着一股潮湿的酒气。那时,他还只是副检察长,是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爱尔兰人。但那已经是差不多十二年前了,当时的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坐到他的位置。约翰·怀特轻声对我说道,如果你没有勇气指着被告,那你就别指望陪审团会有勇气定他的罪。
所以,我要指着被告。我伸出手,指着法庭的对面。我笔直地伸出一根手指,我盯着被告的眼睛。
我说:“我们对他提起控诉。”
被告会把头扭开,或者眨眨眼,或者没有任何反应。
一开始,我经常会开小差,想象坐在被告席上是怎样的感觉。他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在所有来听审的人面前承受着律师猛烈的攻击和谴责,但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在正常生活中最普通的权利——例如,社会的信赖、尊重,甚至自由,都已经像寄存在法庭入口衣帽间的外套,也许永远都找不回来了。我能感觉到那种恐慌,那种灼烧般的沮丧,还有那种挥之不去的孤独。
而现在,就像矿物质沉积一样,在我的责任与义务中,一些更加坚固的东西在矿床中沉淀下来,而脆弱的感受已然渐渐流走——我要完成的是一份工作。我并没有变得冷漠,相信我。但这些起诉、审判、定罪的程序一直都在继续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齿轮,滚动在我们所做的一切事务之下。我要演好我的角色。我只是这个系统中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而这个系统才是唯一一个我们大家都认同的、分辨是非的系统,是一个本身也存在着善恶好坏的机构。我们应该消除的是它的缺陷,而不是它的程序。有人觉得,在经过年复一年的起诉、审判、被告们来了又去的过程之后,这一切也许会变得杂乱无章,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
我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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