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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黑白相间的圣伯纳犬,连皮带肉无精打采地垂向地面,大大的那么一坨,舒适放松地摊在那儿。
旁边的大概是它的主人,从面相上看来,与她的宠物竟有八分相似,瘦长的脸庞扑满香粉,却无法遮掩岁月带来的痕迹,反而把面色弄得愈显苍老;松弛的皮肤无力地下垂着,长长的法令纹自鼻翼渐延至嘴角;薄薄的双唇涂着鲜红颜色,唇角顺着面部整体趋势向下垂向地面。年轻时顾盼明眸的双目,年老后只剩下大大的眼袋,眼睛却凸得吓人。迟暮的美人用再重的妆容也无法改变,如果没有亲切慈祥的气质,只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怖。
顾挽澜收敛了情绪,礼貌地朝着大咧咧占据山路的狗主人礼貌地打招呼:“阿姨,您在晒太阳啊,麻烦您让让,我想上山去,好吗?”
可人世间的事总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有时一个善意的微笑却并不一定能换回同样的回应,就如当下这位迟暮美人。
她只是那么默然地瞥了一眼立于下方位置的顾挽澜,年轻女孩子明艳的笑容严重刺激了迟暮美人扭曲的思维,一声“阿姨”更如在卡在喉咙的鱼骨般让人难受!
于是,老美人像位高傲的女皇,端坐在她的宝座之上,仿若无人似的,一动不动。
倒是旁边那只狗似有了依仗似的,高高昴起松弛的大脸,冲着顾挽澜一呲牙,略微泛黄的犬牙在阳光的照耀下却生起森森寒意,似在威胁着顾挽澜千万不可妄动,它的地盘它做主。
顾挽澜见这一人一狗都没有让道的意思,又加大了声音:“劳驾您把狗移开些,我要从这边过去。”
那迟暮美人轻哼了一声,然后身姿不变,带着轻漫地腔调,似是用鼻腔挤出声音:“你要过去便过去,还用我批准啊……”
“可您占着路,我实在过不去啊……方便的话,您是不是……能让让……”顾挽澜的好脾气有些被磨没了,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