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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各种阻拦,装个空调都要动用二十多个头发花白的老太集体围攻,说是会把墙壁装塌。明明是个安静的文艺小馆,非变着法儿说油烟大声音吵,拿竹竿子敲店面的玻璃窗,朝店员们泼水,指着拖延小姐的鼻子骂着听不懂的上海话。
那时即便她的内心再强大,也抵不过这般侮辱,晚上回家咬着被子哭,早晨醒来因为害怕面对那些邻居继续哭,几个月下来人瘦了大半圈。有一天一早,邻居直接把110叫来了,拖延小姐在警察和邻居面前哭到虚脱,急中生智说自己得了癌,只能活半年,就让她开店吧。
这媲美横店群演的演技吓跑了警察,让邻居老太们也哑了嗓。唯独有个学佛的老太太化作终极BOSS,仍然喋喋不休,敢情这信佛的比他们这些俗人还絮叨。在拖延小姐无力回天的时候,她妈来上海解救了她,花了一个月时间天天跟老太太聊佛学,聊成了朋友,最后老太太还进了她的店里,点了份招牌色拉,直夸他们的菜好吃。
妈妈功成身退之前留给了拖延小姐一笔钱,让她没少感动与自责,不舍得用于是把钱都放在收银机里,说是一种无形力量支撑着她为这家店继续不要脸地英勇抗敌。我第二次去“馆子”的时候,正好碰上“馆子”被窃,收银机里的钱都没了。
从监控来看是被小偷撬了门锁,拖延小姐做好笔录,在店里善后。她倒是一脸镇定,只是后来等客人都走了,还是靠酒精悄悄在我们面前红了眼睛,她没心疼钱,而是觉得可惜了爸妈的心意。
“馆子”命途多舛,除了那些难缠的邻居,拖延小姐还在晚上做账的时候碰见金链子纹身收保护费的混混,被欺负几次下来发现比他们蛮横一点,就能让他们退散。还有次有个神经病在二楼攻击客人,把凳子都砸烂了,店员上前阻拦却被神经病从楼上推了下去,脑袋正中花盆,缝了好几十针,好在人无大碍,这一伤还让大家更团结。
以上种种,慢慢练就了拖延小姐无比强大的内心,在不切实际的梦想达成之后,就感觉平时遥不可及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看自己变成过去梦寐以求的那个人,即使这过程再暴力不堪,结果也有滋有味。
拖延小姐说,刚开店的时候没钱请设计师,就自己熬夜画设计图,我没有绘画功底,到了那个份儿上,就必须会。逼自己跟工人打交道,一辈子吵得最多的架都在开店上了。换了那么多舒舒服服的工作,从来没急过,终于等来了这最好的时候,却费了她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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