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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她”,万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一把拉起来:“她身上的仙气还不够纯,你一个凡人别过去污染她。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今后她就是你们刘家的仙家母”。
我恨恨地瞪她一眼,用力甩开她的手。
仙家母被摆在祠堂里的第二天,妈妈一早起来没有做饭,反而一直蹲在外面大吐特吐。我去照料妈妈,却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滚开!我不需要女儿!没用的东西,害我一个接一个生”。
我心里冷得厉害,捂着脸飞快地走了。
爸爸骂骂咧咧的出了门,找来村里的大夫给妈妈瞧病。
那大夫给妈妈把脉之后忽然面露喜色:“恭喜恭喜!老刘啊,你媳妇这样是因为怀孕了”。
爸爸先是一惊,然后满脸堆笑地拿了张红钞票塞给大夫:“太好了太好了,自从我家小幺儿没了之后,我媳妇就没怀上过”。
奶奶得知此事,整个喜笑颜开。她特意杀了一只最肥的公鸡,拿土豆炖了一大锅。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往妈妈的碗里夹鸡肉:“多吃点,赶紧再生个大胖孙。哎呀,这仙家母可真灵啊,请的好啊!晚上我得再去拜一拜”。
妈妈麻木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她看着碗里的鸡肉,筷子举起又放下。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的胃里却对这些香喷喷的鸡肉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奇怪,我心情已经悲愤到这个程度了,为什么还会如此渴望吃下一块桌上的鸡肉呢?
夜里奶奶拜完了仙家母,一脸幸福地离开了。我悄悄溜进了祠堂,看着坐在牌位中央的妹妹。她双目微垂,似乎是在死后被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可是谁又能来怜悯她呢?她还那么年轻,就彻底枯萎在了这个到处都是贪婪和狡诈的村子里。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手,冰冷又僵硬。
隐隐有红光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捂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