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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们不远处的屋檐上，借着屋檐一角有树冠遮挡，羲年将身形隐于此处。
他微阖着眼，听到那些人的话语，眉几不可察的一皱。
缓慢睁开眼，他看了一眼林轻岁的方向。
轻皱的眉头松开。
公主今日打扮得确实好看，衣服不是皇后为她准备的，而是太子让人送来的新料子做的几件春衫。
颜色很衬她。
她沐浴在阳光下，眼眸澄澈如水。
不知身旁的人说了什么逗得她笑了起来，少女唇角微弯，嫩白的脸颊处陷出了一个小酒窝。
下方的少年们还在小声讨论今日所见的怀安公主。
可林轻岁只看射箭，不曾朝他们那边看过一眼。
羲年想，他比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射箭技术都要好，他们射的是靶子，而他射的却是移动的人。他曾经历过一段灰暗不见光的训练，后来又一步一步向上爬到她的身边。
若是他上场，公主是否也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可惜他不能。
那些人衣着光鲜，站在阳光处，笑容明朗。他们是京城里最出色的少年郎们，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她。
而他只能永远一身黑衣，藏于暗处。
窥伺阳光。
微风拂过，吹起少女的发丝，露出她有着明媚笑容的容颜。
不远处是如此热闹的光景，阳光下的她离得也不算远。
羲年却觉得，她好像离得很近。
又好像离得很远。
不一会儿，这组人比完，下一组人上场，又有一支支箭射出。
林轻岁看见他们意气风发的模样，忽然想到了她的暗卫。
那个沉默的黑衣少年。
林轻岁想，羲年一定很厉害，比他们都厉害。
他或许能够次次命中靶心。
她也可以偷偷让他教她射箭。
她是个乐观的姑娘，方才那些难过的情绪终于渐渐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