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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睡，我困了。”钟婉站在床边发呆的时候，贺牧遇开口催促了一句。
钟婉“嗯”了一声，去柜子前拿了一床被子，抱着上了床，然后伸手关了房间的灯。
灯一关，四周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院子里也是黑漆漆的。
钟婉的房间不临街，也借不到外面的光，只能隐约透过朦胧的月光看到些身边男人的轮廓。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都被放大了不少。
此起彼伏，听得时间久了，显得有些暧昧。
贺牧遇是侧躺着睡的，只留给了钟婉一个背影。
钟婉盯着贺牧遇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想起之前考虑的那些事儿，脑袋一热，双手缠上了他的腰，脸埋进他的后背里。
贺牧遇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传过来的两只手，感受着她的动作里的依赖和眷恋，心渐渐下沉。
钟婉抱过他无数次，但真心假意，他分得清清楚楚。
她现在——
“贺牧遇。”她忽然轻轻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连名带姓。
贺牧遇的呼吸停了一下。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不是贺先生，不是贺总，也不是小姑父。
“谢谢你。”跟在后面的，是她郑重其事的一句致谢。
她说出这三个字之后，贺牧遇恢复了平缓的呼吸。
原来是为了回江南的事情感谢他。
“睡吧。”贺牧遇只回了两个字。
“不只是为了今天，”钟婉将他抱紧了一些，自顾自地说：“很多事情都要谢谢你。”
“谢谢你答应和我合作。”她说，“我会报答你的。”
贺牧遇闭上眼睛，将她圈在腰上的两只手拽下来，“睡觉，别碰我。”
他表现得很冷漠，钟婉对此习以为常。
她没有再靠上去，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得寸进尺。
但，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熟悉的环境里，她没忍住，脑袋发热，轻轻问他：“你不会放过贺商承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