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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将一柄宝剑和一个磨喝乐娃娃拿出来,送给顾辞。
“宝剑赠英雄。”
溪月微笑着,声音一如初见时清甜软糯,“原本这才是你的生辰礼物,我老早便准备好了。”
“那怎么换了?”溪月后来送给顾辞的,是一枚羊脂玉平安扣。
“做英雄太辛苦,你只要平安就好。”
溪月的眼里渐渐蓄了泪,水汪汪的一片,她仍旧笑着,温柔无比,“这个磨喝乐娃娃,是你送我的,我在织女娘娘座前许过愿,也是佑你护你的。”
顾辞接过,轻轻摩挲他亲手刻下的“卿卿溪月”四个字。一滴泪落在上面,叫他有些看不清,他刻歪的那一划在哪儿?
顾辞低头抹去眼底的水光,声音爽朗干净,“真巧,我将顾小六也补好了,你看看,还满意吗?”
他有些哽咽,却坚持笑着将话说完。
溪月也伸手接过来。
除了“顾小六”的胳膊有些残缺,其余地方,根本看不出有补过的痕迹。顾辞将它补得很好。
溪月抱着“顾小六”,重重点头,“我很满意。”
顾辞将方才从珍宝阁买的金玉簪拿出来,小心翼翼替溪月戴在头上。
看着溪月玉净花明的娇颜,这一刻,顾辞心痛如绞。
他不知道自己此行去北境,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她那样温柔,那样好,京里爱慕她的人有许多,更不用说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萧铎。
他如何能要求,要求她等他几年?
是他选择了家族。
他甚至有些理解萧铎的心情,只要她的目光能为他停驻,不论她在谁的身边,都没所谓。
顾辞始终没有告诉溪月,他出征的时间。
哪怕是骗骗自己也好。
或许明日,他就会出现在仪桥街熟悉的门口,等着那抹娇俏的身影,笑着将她扶上马车,然后驶向任何一个叫人愉悦的地点。
或许遗憾才是人生常态。
如此,才能叫人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顾辞最后一次看着溪月回府。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
终有一日,我会踏上归途。
我会尽我所能,再次回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