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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火。
煽动闹事的是些流氓和雇来的罪犯(希尔科特太太如是说)。这些煽动者不仅是外来的人,还是外国人,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更加令人惊恐。那些留着短须的矮个子亡命之徒,用鲜血写下自己的名字,誓死战斗到底。他们会发动暴乱,肆无忌惮;他们会安放炸弹,会在夜里潜进来,割断我们的喉管(瑞妮如是说)。这就是那些残忍的布尔什维克和工会组织者的斗争方法;他们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埃尔伍德·默里如是说)。他们谋求性爱自由,毁灭家庭,枪毙任何一个有钱人——哪怕他只有一点点钱,或者一块手表,或者一枚结婚戒指。听说,俄国就是这么干的。
据说,父亲的厂里有了麻烦。
关于煽动者和厂里有麻烦这两件事,都作为谣言被公开否认了。可人们对这两件事都深信不疑。
九月里父亲让一些工人停工回家,其中包括一些年龄不大的人。根据他的说法,他们还年轻,能自己谋生。他还让留下的工人每天缩短工时。他解释说,这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活让工厂的全部生产能力运作起来。顾客们不买钮扣,或者说不买蔡斯父子公司生产的那种钮扣,而公司靠的又是薄利多销。顾客们也不买便宜、耐用的内衣;他们把旧的缝缝补补,将就着穿。当然不是人人都丢了工作,但那些有工作的也感到没信心保牢饭碗。他们自然就想省钱,而不是想用钱。这也不能怪他们。你若处在他们的境况,你也会这么干。
数学进入了我的生活——它有那么多长腿、那么多脊骨和脑袋,还有由零构成的无情的眼睛。它告诉你:二加二等于四。但如果你没有二和二呢?那就没有四。确实没有四,我也没办法;我无法让账本的赤字变成盈利。这令我十分不安,似乎是我个人的错。夜里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账本上那些数字在我眼前闪动,在钮扣厂我的橡木方桌上排成队——这一排排的赤字就像机器毛毛虫大口吞噬剩下的那点钱。有一段时间,蔡斯父子公司钮扣的售价还够不上成本,这时候赤字就出现了。这就是数字的恶劣表现——不讲爱心、不讲公正、不讲仁慈——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数字就是数字,它也别无选择。
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父亲宣布工厂停产。他说这只是暂时性的。他希望很快就能恢复生产。他说,这叫以退为进。他要求工人们能谅解和耐心等待,而工人群众报以警惕的沉默。宣布完之后,他回到阿维隆庄园,把自己关在塔楼里,喝得酩酊大醉。一些东西被摔破了——无疑是瓶子。劳拉和我坐在我房间的床上,紧握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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