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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发酸，哀求：“你不喜欢我哭，觉得我没用，我改，不签行不行？”
“不行。”贺霆把笔甩她面前，“签吧。”
“贺霆……”阮莺看到第二个画圈，要求女方净身出户，她忍不住，手背抵在眼睛上，声音微微发颤，“我没图过钱，我喜欢你好多年，以为你知道。”
“知道。”贺霆按灭半截烟，又点一根，“过去了，没意义。”
“我现在也没图。”阮莺吸了吸鼻子，声线都不稳了，“贺霆，我愿意等，以后你的事我绝不过问，只要别让我离开。”
“何必？”贺霆淡漠抽着烟，“该补偿你的一分不少。”
阮莺眼泪憋在眼眶里，努力保持镇定：“我不要补偿，我想有个家，正常的家，像贺叔乔姨那样，十年如一日的恩爱。”
“那你找错人。”贺霆没再隐瞒，“祝囡迟早回国，她不会想见你。”
提到祝囡，阮莺没辙了。
她颓然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我一点机会没有吗？”
说着，不知哪来的孤勇，坐直身子，把协议推开，直视贺霆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贺霆耐心告罄，站起身，椅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抓起协议啪一声摔在阮莺面前。
而后绕到阮莺背后，抓住她的手，强行塞进笔，用力捏紧，另一只胳膊抱紧她的肩膀，固定在怀里。
贺霆常年健身，别说女人，一般男的很少比得过他。
阮莺动弹不得，只剩尖叫：“我不签！我不签！我不签！”
贺霆沉下脸，压紧雪白的手指，笔尖戳破纸张，力透纸背签下“阮莺”，又强迫盖下半个鲜红指纹。
阮莺的手被捏麻了，心也麻了。
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爆哭，说：“这对我不公平！”
可感情最不能谈公平，先付出的总会吃亏。
贺霆收好协议，冷脸上楼关门，任由阮莺歇斯底里。
阮莺感觉心脏像被捏住，疼痛从胸口蔓延四肢，她浑身发冷，像泡在冰水里，咬牙掏出手机拨通贺有峰的电话，边抖边说：“叔叔，贺霆不要我了，我好难受……”
说完失去意识，而电话那头才被人接起来，喂喂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