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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四十五，飞机准时起飞。
徐绾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景观，转身再次看向了身边的贺既沉。
两人的视线对上，徐绾的眼睛仍然是红的。
贺既沉抽了一张纸巾糊到她脸上，挡住她的眼睛。
徐绾用纸巾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问他：“你为什么跟我一起过去？”
贺既沉：“沈名立买错票了。”
哦，对。
贺既沉当时是通知沈名立买的票，他似乎只说了买最近的航班，但没说要几张票。
沈名立大概会错意了，所以也给他买了票。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必要非得上飞机。
他又不缺那几千块钱。
“你半死不活的，我怕你走不出机场就先倒了。”短暂沉默过后，贺既沉轻飘飘地砸出了后半句不怎么好听的话。
也算是解释了他跟着一起的原因。
虽然话不好听，但徐绾还是挺感激他的。
她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在江南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如果外婆真的有什么事儿……
总之，贺既沉在的话，她会安心很多。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徐绾被自己惊到了。
贺既沉……安心？
她是真的被打击到了，竟然会觉得贺既沉是可以依赖的人。
徐绾狠狠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打得很用力，看着像在自己扇自己耳光。
贺既沉拧起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在发什么疯？”
“没事。”徐绾扯了扯嘴角，目光转向窗外，“醒醒脑子。”
脆弱无助时最容易被击溃心理防线。
当年她已经在任先身上吃过一次亏了。
她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剧情在自己身上上演第二次。
徐绾闭上眼睛，将胳膊从贺既沉手里抽出来，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机舱窗户上，和贺既沉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一看就是在故意躲避。
贺既沉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快半分钟，最后收回视线翻起了杂志，没有再找她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