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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仔细地擦了一遍，浑身的清凉让他醉意消去了一点。他很规矩，也不乱动，微笑着任由她这么照顾，目光里满是温柔。
“厨房煮了醒酒汤，你乖乖的，我现在去端。”她抚摸着他依旧滚烫的脸颊。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像孩童般温顺乖巧。
很快她端着个青花纹的白瓷碗过来，边走边吹，到他面前时已经凉了大半，她试了一下水温，一手抚过他的颈部，一手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凑到他嘴边，他几口就把碗里的汤水全部喝完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如水地望向她。
她心里一顿，把碗放在茶几上，手指轻轻抚着他的眉形，“很难受吗？”
他不说话，把脸静静地埋进她清香的颈窝，轻轻地吐气，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她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陪他就这么坐着。
“你是打算读在职研吗？”他突然出声问道。
她看向茶几上ipad里暂停的课程，以及旁边的笔记，低头捧起他的脸，认真地与他对视，“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他莞尔一笑，“你的决定我什么时候不依了？不过……”
“我想好了，我答应你搬过来，作为，弥补。”她咬咬唇，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傻瓜，什么弥补不弥补的？”他笑着揉着她的后脑，亲近地抵着她的额头。
“你会不会觉得我挺没有原则的？毕竟我昨天才做好的决定今天就改变了。”
“怎么会。”他顺势将她抱进怀里，“我的恬恬是最聪慧的，她是因为心疼我，在意我。是我要谢谢她，每一次都鼓起勇气向我走近。”
听他这样说，她依恋地贴紧他的胸膛，听着他清晰的心跳声，无比欣慰。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惧怕未来，不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焦虑不安，他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是真实的。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都会支持你。”他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多年以后，沈阔再回想起那个夜晚，他从不后悔自己故意喝醉在她面前求照顾的样子。
在她的浏览记录里，他一早就知道她有何打算。
他为自己赌对了而庆幸，因为他的女孩始终善良而柔软。
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