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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婳坐在书兰苑的正殿上首。
下首嫔妃身前一人一个花瓶，正在认真插花摆放。
林婕妤今日正常来了书兰苑，面容略有憔悴，脸上的脂粉痕迹比前两日要重上一些。
眀婳垂眸，认真看着手上的这份口供。
昨日细细回想观星宴上发生的一切，林婕妤当时说的话，给了自己思路。
琴箫合奏。
琴声一直在追逐箫声。
如烟又敢为了柳林拼命，足以说明，后者对她的重要性。
想必威胁她之人，也是用柳林的性命。
只不过对方眼皮子甚浅，见事情办成，便不顾约定，半点不管柳林死活，这才给了自己将柳林保护起来的机会。
若是对方再心狠一些，直接将柳林的性命除去，林婕妤这次恐怕还真会吃个大亏。
眀婳眸光流转，仔细将口供收好塞进袖中。
如烟只供出了联系她的人，是一位身量矮小、脸庞瘦削、五官普通的内侍。
幕后之人挑了个长相半点都不特别的小太监。
好在如烟机智，无意间瞥见对方右手大拇指指腹处，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
让周全去打听一遍，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只有那位暴毙的宫女与教坊司的人偷偷接触过。
线索到这，似乎就断了。
幕后之人想必就是认为自己做事足够谨慎，因此才懒得动手结果了柳林。
好在。
自己并非完全没有安排。
原本第五日准备进行的活动，正好安排到今日进行。
现下，各宫嫔妃所居宫殿门前，都有白公公安排的人手在严格看守，不许任何宫人随意进去。
只等午膳过后。
眀婳将自己所做安排从头到尾细细思量一遍，确认暂时没有纰漏之后，身子向后靠了靠，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心内情绪。
今日午膳，很是安静。
众位嫔妃每日在一起待上许久，就连容妃，用膳时都不再紧绷着脸，偶尔也会与其他人谈笑几句。
现在，大家心里都在齐齐腹诽皇后。
不敢拿出来讨论。
从未听闻过，哪朝皇后会在教导宫规时，安排卫生检查。
还美名其曰——‘巡行所至皆清洁，宫阙焕然一新色。’
纵然皇后娘娘已经强调，已经通知各宫下人，给她们时间紧急补救，大家心底依旧七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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