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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心中酸涩,她摇了摇头,“不委屈,其实我们都知道最难受的是掌柜您。”
“都说苦尽甘来,我们都希望掌柜的您能苦尽甘来……”
纪洇愣了下,心底仿佛有什么被触动。
这时,跪在衙堂里久久没有回神的孔范童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纪洇瞧他满身补丁,但是整个人打理的倒是清爽,精神面貌也不见萎靡,想必生活里是个仔细勤快的人。
虽然憨了点儿……
她心念一动。
“多谢孔秀才。”
孔范童见纪洇对他拱手,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连连摆手,“不,不必纪掌柜,我没做什么,该是我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提醒,我哪里能想到墨水的事,如若不然,今日我怕是免不了一顿打了……”
他就算不提,也不会挨打的,县太爷一切都看在眼里呢。
不过纪洇没说这话,而是道:“孔秀才若想不到墨水上,今日恐怕就治不到那对母子了,我这几日挨的谩骂也只能自己咽下。”
孔范童是最无辜的,他跟这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却被孙青云拖下水,差点遭受无妄之灾,一时心中复杂,恨自己识人不清,失望透顶。
两人就这么聊着,走出了衙门。
杨白芮等人跟在后面,也不清楚自家掌柜的意思,但也没上去打扰。
路过一家包子铺旁,闻着香味儿,孔范童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香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孔范童闹了个脸红。
“我,实在惭愧,我先告辞,山水有相逢,纪掌柜……”
磕磕巴巴说完,孔范童羞得转身就要走。
纪洇冲李木使了个眼色,李木立马会意,伸手捏住孔范童的后领,“孔秀才今日帮了我家掌柜,我家掌柜有意答谢,请孔秀才吃顿饭也是使得的。”
吃……吃饭……
孔范童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这,这怎么好让纪掌柜破费……”
李木好哥俩似的搂住孔范童肩膀,“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要你花钱,冤大头自己送上门让你宰呢,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杨白芮:“……”
他到底哪儿头的?
略显昏暗小树林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驻着。
周围围着五六个带刀的黑衣人。
马车下跪着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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