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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松开手，朝他摊开一只手心：“快给我！”
许思明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后转身来到电视柜下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我去你家搬完思思的东西后，回来整理，发现了这个。”
他将文件递到周衍生的手心。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离婚协议』
周衍生的瞳孔一震。
许思明又拿来一只笔，递到他面前：“思思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完了字，就差你的签字了，你要是没事，现在把字签了吧。”
“我猜这也是思思的遗愿。”
“等你签完字了，我就把这份文件烧给她。”
周衍生的眸子里涌出惊恐！
许思思的确在之前多次催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可他从来都没想过真的和她离啊！
以前没想过签，现在就更不可能签了！
否则，他和思思、和许家，可就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了！
“不……”
周衍生唇瓣翕动着，浑身发抖。
只是一张纸而已，他却觉得莫名地烫手，下意识甩掉了这张纸，并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他在抗拒，在恐惧。
但许思明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躬身捡起纸，又递到他面前：“只是签个字而已，你也不想思思死不瞑目对不对？”
死不瞑目？
许思明竟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
这让他周衍生内心震撼的同时，也难堪到了极点。
可即便这是思思生前的遗愿，他也不可能签啊！
他眉眼复杂地看着许思明，声线颤抖地说了句：“我不会签的，永远也不可能签！”
说着，他竟然不等许思明的回复，直接转过身子，落荒而逃！
……
周衍生驱车回了家。
回到这个令他最安心舒服的港湾。
可一踏进家门，所见之处，遍地的空荡萧条，又让他不得不面对，许思思不仅死了，就连屋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也都没有了的残忍事实！
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可一想到这个痛苦无比的真相，猩红的眼睛里，又克制不住地涌出汹涌的湿润。
只是，这一次，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不！
不可能的！
家里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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