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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冯靳洲的公馆时夜已经深了。
公馆的陈嫂还在守岁，正好还没有睡下。
公馆里还亮着灯。
冯靳洲抱着章舒华下来，她都快迷迷糊糊睡觉了，被他从车上抱下来便又醒了。
她半睡半醒间张开眼，又像是糊涂又像是不自信地小声问了句，“你是冯靳洲吗？”
她抬手去摸他的脸，发红的手掌掌心又烫又凉的，手指有些木讷得从他的鬓角一路沿着面颊到下颚，然后到下颚时又特意摸向了往里一些的地方。
她的手指就是要去找那个地方，那里有一条疤，她记得很清楚。
她不知道冯靳洲是怎么受的伤，但是他下巴往里的地方有条疤，她记得很清楚很清楚，每次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抬头就能看到那条疤。
她的手指在他下颚的那条疤上缓缓一点一点摸过去，再次确认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怎么摸着摸着就又哭了。
眼泪落下来后就又开始笑。
哭哭笑笑，像个小疯子。
“没完没了了？”冯靳洲皱眉，轻叱。
章舒华一听他又凶，一下子就又哭了起来，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哭声不停，“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别人。”
陈嫂听到哭声便开门出来看情况，发现是自家少爷抱着个姑娘回来了。
姑娘一路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
冯靳洲低头看了章舒华一眼，眼泪鼻涕的，都蹭在了他肩头。
冯靳洲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低声威胁，“不准哭了，再哭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