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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即便是厌恶，肌肤之亲时，也会不受控制……
他嗤笑，笑自己。
他可以与她虚与委蛇，也可以忍她张狂。
但碰她，是万不可能的。
前些天只是意外，他这么想着，过了良久，才生出了浅薄的睡意。
两人中间仿佛隔着一片海，就这么安静到了半夜。
裴晏珩忽觉腰间一沉，他就算困，也睡得警醒。
借着薄薄的月光，看顾清棠一条胳膊搭在了他腰上。
眉头深锁，那是最本能的反应，嫌弃。
抬手将她的胳膊挪了回去，熟料他刚松手，这女人就又抱了过来。
看这熟练的架势，显然是经常抱着人，才会如此顺遂。
一霎，裴晏珩脸色沉了下去，将人直接推开。
动静略大，顾清棠被推醒，迷迷糊糊的问：“你干嘛？”
他压着声音，“无事，你睡吧，我起夜。”
“哦。”
她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其实裴晏珩真冤枉了顾清棠，她在现代睡时习惯的抱着抱枕。
手碰到东西，下意识以为是抱枕才会挨上来。
但是她睡得沉，显然不可能解释。
后半夜，裴晏珩没有睡意，踱步在书架面前，借着月色，抽出了一个卷轴。
收拾的小丫鬟随手给他带了常用的书，然后都塞到了顾清棠的书架上。
沐浴后，他无聊准备拿书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这个卷轴，伸手接住时，卷轴散开，里面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一副江南烟雨图，小桥流水，杨柳依依，一派婉约柔美之色。
画中繁简有秩，笔锋流畅，晕染恰到好处，应是擅长作画之人所画。
一阵晚风吹过，卷中墨香明显，画色也新，再观书架旁还有启封不久的颜料，难道……
裴晏珩摇了摇头，顾清棠那性子应该不会画画，估计是喊如诗如画去买的。
放回卷轴，他还是回到了床上，半边身子搭在床沿，就这么半睡半醒终于熬到了天亮。
早上顾清棠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她打了个哈欠，唤如画如诗进来服侍。
如画整理床铺时，在床上瞅了半天，见规矩整齐，没什么暧昧痕迹，才凑过去小声问：“小姐，裴大人昨夜没有把您怎么样吧？”
如诗也支棱着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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