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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筝今日没来。倒是万吟儿一身新衣,被流花扶着,很怕似的躲在夜祀一身后。
对着温筝挑衅一笑。
温筝被押上堂来,所有人都坐着。
只有她跪下。
一沓墨迹未干的信,写满了字,被递到温筝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她的“罪”
一沓纸被翻到最后一页,红印泥扔在温筝手边。
“在这,画押。”
温筝摇了摇头。
“不肯?”夜祀一变了脸色,“三天时限已到,你……没机会了。”
温筝:“奴婢想要纸笔。奴婢会写自己的名字。”
微凉的湘妃竹管抓在手里,温筝跪伏在地上,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下:温筝至死不认罪
罪状被呈给顾慎、夜祀一看过。两人都没再说话。
接下来,便是黥刑了。
一旁的烙铁已经被烧得通红通红,被侍卫拿在手里,一步步朝向温筝逼近。
夜祀一目不转睛地瞧着,手指在背后攥紧。
一旁,万吟儿:“等等。”
夜祀一松了口气。这几日来,万吟儿人前人后,一直在为温筝求情。是他咬紧了牙关,说什么都不肯。
当下,若她当着人面再求,或许……
万吟儿:“婢女温筝坑害主家,心术不正,死有余辜。只是……”她把身后的流花拖到众人眼前,“我这婢女自幼便跟在我身边服侍,和我情同姐妹,她被温筝坑害,脸上落了这么长一道伤口,她虽不说什么,想来心中也是怨恨难消。今日这黥刑,是在脸上烙字,何不让流花亲自动手,以消她心头之恨。”
万吟儿话音刚落,流花噗通跪在地上,冲着夜祀一连连叩头,“奴婢、奴婢愿意……”
夜祀一目光沉沉。他看向温筝:“你……还有何话说?”
“奴婢无话可说,悉听尊便。”
温筝说着,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夜祀一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冷着脸向流花:“本世子给你一个公道,你去吧。”
看着流花举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温筝。
夜祀一背在身后的拳头攥紧。就吓唬吓唬温筝,也好。他又不会让人真得伤她……
流花越走越近。
温筝脸颊一侧,已能感觉到那个“贱”字散发出来的灼人热意。看来今日,她是体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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