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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仗输了，尸山血海、惨烈异常，对她最好的那些人都留在了那片土地里。
常把“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挂在嘴边的兄长们死在了马背上……
赵羲姮时常回想从前，时常反省，是不是因为她不乖、因为她总是不听话，才被老天爷这样惩罚，把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个个带走。
所以裴璟带着母亲的信物上门提亲的时候，她应下了。
她试着做一个听话的姑娘，不再舞刀弄枪，学着轻声细语地说话，在侯府守规矩、做女红，走路时双脚缠着布条，成为世人眼中侯府嫡女该有的样子。
在闺中待嫁的这些日子，赵羲姮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她被困在至亲离去的阴影里不能自拔。
直到昨天裴璟带着慕云薇私奔，她才猛然惊醒。
无论她怎么做，兄长们都不会回来了。
听话没用，做完全不像自己的侯府嫡女也没用。
她要好好活着，完成兄长们未尽之事，才算不负此生。
赵羲姮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做出选择就会坚定地往前走，她眸色如墨地看着裴璟，“裴璟，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裴璟被她问住了，解释不成，只好认错，“大婚之日失约是我不对……羲姮，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可你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作儿戏。卫澧风流成性，绝非良配！你……”
这话还没说完，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嗤笑“我不是良配，难道你就是了？”
与此同时，一只酒杯忽然从二楼砸了下来。
正中裴璟手背，硬生生将他打得当场脱臼，手无力地松开车帘，人也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车帘落了下来，又被风吹起。
赵羲姮一抬眸就看见卫澧倚在二楼窗边，手里把玩着酒杯，端的是姮衣玉貌，风流料峭。
她一时间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望着这位卫小王爷。
卫澧对上她的视线，似笑非笑道：“赵羲姮，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赵羲姮刚从重重回忆中醒过神来，下意识地应声道：“是啊。”
卫澧唇边带笑，手上的力道却失控到直接捏碎了酒杯，“那你跟闲杂人等费什么话，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