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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又捣鼓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只露出一对眼睛——带着黑框防蓝光眼镜的眼睛。
这样的眼镜会模糊瞳孔的颜色，他赌顾时没认出他。
8174：“商务舱换头等舱外加一千块钱，血赚诶！我看那人憋笑都憋得不行了。”
池淮：“你闭嘴。”
顾时只是坐下，并没有和他说话。池淮目视前方，手指在杂志封面上磨蹭。
目光落在他手上，顾时勾起嘴角，那是池淮不安的表现。
他在紧张。
池淮指尖在书上点了两下，掩饰着翻开一页，又翻开一页。
接着听见旁边人说：“在练视力？”
池淮：“？”
他低头一看，书拿反了。
“……”
池淮缓缓地将书转正。
过了一会儿，书也看不下去，池淮把杂志摆回去，摘了帽子在手里拿着，出声问：“感冒了？”
顾时今天的声音很哑，与平时的差别很大，这才导致池淮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没听出来，
“没有。”顾时的声音清晰了一点，但还是哑。
是抽烟抽的。
但他不说，因为池淮讨厌他抽烟，他不喜欢闻烟味儿。
若是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池淮就有理由让他搬出去睡一周。
池淮没有再说话了。
他们两个都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池淮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完全不困，精神满满地眯着眼，这时的感官无限放大，呼吸变得清晰，心跳越来越重。
然后左肩沉了一下。
顾时靠过来了。
池淮睁眼，头轻轻扭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睡着了。
他头又摔回靠枕上，无声叹了口气。
这人总是这样，惯会在别人快下定决心的时候拉人入坑。
“池淮，你这么不舍得，我看你们不如复合算了。”
池淮仰头，“复合了，我可以不用回去吗？”
8174摇脑袋，斩钉截铁道：“不能。”
“那就没必要复合，如果注定没结果，就不该给念想。”
飞机上的空调开得很足，池淮拉开外套，拨开一边衣服遮在顾时垂下的胳膊上。
“不理解，”8174耸耸肩，“但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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