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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找人帮忙。
她起身就要出门，却刚推开门就瞧见百兰坐在院子里做针线，她仰头看了眼日头：“不晒吗？怎么不回屋子里去？”
百兰看她一眼：“就知道您不消停，脸上都有伤了，就歇着吧。”
顾清姿哭笑不得，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哪有时间顾忌这一点伤。
“我一会儿就回来。”
百兰堵在门口不肯动：“不行，北境的气候可不比江南，都是风沙，还有尘土，吹到脸上脏兮兮的，伤口受不了的。”
顾清姿还要说话，百兰就起身将她推回了屋子里，当着面关上了门，顾清姿有些无语，可说到底百兰是为她好。
她眼下舍不得拒绝旁人的一丁点善意。
可她还是得出去。
她抬手给门上了栓，轻手轻脚的推开窗户翻了出去，等出了王府大门，她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真是的，竟然比躲杀手都刺激。
她无奈一笑，抬脚往大街上去了，这次她没乔装，因为去的地方只是个寻常的书坊，她挑了一份课徒稿给苏明瑞，今天在主屋那边的时候，她瞧见了苏明瑞的画作，实在是不堪入目了些，希望这东西能有些用处吧。
但买课徒稿只是个障眼法，她是来踩点的，这地方大概率是胶东的暗桩，她要借着这书坊的人，将胶东也扯进这个局里来，水越浑，才越好摸鱼。
最不济也能打打掩护，不至于让北境赤裸裸的暴露在朝廷眼前。
她拎着课徒稿出了门，沿路瞧见有乞丐，摸出两枚铜钱来，弯腰放了进去。
“问姑娘安。”
顾清姿一顿，不动生色的蹲了下去：“阁下是？”
“丰州部暗桩曹贵，愿为殿下效死。”
顾清姿眉梢微微一挑，寒星前脚去了盐城，后脚就有人按捺不住了，看来独当一面给人的诱惑力果然不小。
可有些事情不能急，还得再晾一晾。
“我会转达殿下的……你这身世真是凄惨，吃顿饱饭吧。”
后半句语调高了起来，是说给旁人听的，话音落下她将袖子里的铜钱都扔给了曹贵，随即起身就走，没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曹贵无可奈何，只能喊了几声多谢贵人。
顾清姿头也没回，沿着长街一路往馄饨摊子的方向去，可走着走着身后就多了一道脚步声。
她心里啧了一声，又来了。
难得太平了些日子，真是不肯让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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