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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话都没能好好说上一句。
“陆军医在里头诊治着，老将军这次……”
卫青山方才在帐中看了一会儿，老将军两腿都在地上拖行的时候磨烂了，以后怕是再也难以自如地行走。
残废，这对当兵的来说，还不如死了。
赵羲姮没等他说话，直接掀帘进了营帐，“我阿公的伤……如何了？”
“老将军着实伤得不轻，我已尽力，剩下的就看老将军自己的了。”
陆军医刚给赵老将军上完药，他是今年刚召入军中的，并不认识赵羲姮，只是听说她一人一骑跑到落月关来，在战场厮杀中救回赵老将军，敬佩之余，也不敢把一军主帅的生死说的太武断。
陆军医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出去找卫青山他们了。
赵老将军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越发显得面容苍老，好似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人世一般。
赵羲姮心中悲切，累的站不住，就靠着床榻坐下趴在榻边同昏迷中的外祖父说话：“阿公，小十不是不听您的话非要到西疆来……”
“我听您的，把自己嫁出去了。”
“只是、只是小十只剩您一个亲人了，听闻您可能出事的消息，我不能不来……”
还好、还好她来了。
否则，今日落月关所发生的事，定会让她后悔一生。
赵羲姮同外祖父有很多话要说，可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是低头在外祖父唯一没伤的右手臂上轻轻地蹭了蹭，“阿公，我好想您啊。”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流满脸。
抬袖一抹，满袖的血迹又染上了眼泪。
赵老将军从昏迷中醒来，好半天才撑开眼，恍惚间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幻，仍旧忍不住费力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十，我的小十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