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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节。
但他做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柳云笙笑意晏晏吆喝着军中兄弟，一起去领他们家眷送来的衣物。
“一个一个来，都给我排队！”
裴恒倏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却激起了他旧疾，猛然咳嗽起来。
张太监吓得不轻：“陛下，太医吩咐过您不可大喜大悲啊！”
听了这话，裴恒却摆了摆手，迈步朝远处的亿梅园走去。
那是他为了仿造梅苑特意建造的梅园。
白雪纷纷，恍惚中，他看见了柳云笙一身素衣，站在梅树下朝他笑了笑。
“皇叔？”
“皇叔，我喜欢你。”
“皇叔，我希望自己和你一样，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只是这次云笙要先走一步了，皇叔，珍重。”
裴恒紧紧的盯着她，无力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向消散。
心口再次传来排山倒海般的一阵揪痛。
裴恒一步步走进雪地，他神色倦怠丢掉天子冠，靠在梅树上，在红梅花瓣落下的那一刻，阖上了眼。
从此宦海浩浩荡荡，再无人唤他一句，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