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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霜松了口气，钟潜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
“瞧咱家这记性，公主殿下，下个月就是都督的生辰了。”
他记着多日呢，往年裴洵声生辰之日总是一个人关在房中，如今有了韩明霜，他这个当下人的也该出点力，借机将两人再撮合撮合。
钟潜憨厚地笑着，韩明霜闻弦音而知雅意，顿时轻笑着点头。
“还好有公公提醒，我能尽早准备了。”
钟潜一边退下，一边暗想，公主也不用准备什么，都督最想要的，就是您这个人啊。
他前去沏茶，想到韩明霜方才问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锦衣卫刀尖舔血，纵使裴洵声在京城游刃有余，也总有身陷漩涡的时候。
韩明霜不是头一回来裴洵声的书房，过去她都是老老实实随手抽本书看，这回她突然想到今日裴洵声同主簿进史馆库房的举动，不免心中生疑。
会这样凑巧吗？
裴洵声说过，这书房里的东西随她取用，想到这，韩明霜抿了抿嘴，起身走到桌前。
她拉开桌下的屉子，想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未曾想头一个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眼熟的锦囊。
这不是她上次赏给钟公公的那袋银子吗？
韩明霜怔住了，伸手捻起锦囊，才发现是空的。
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眼眶有些发热，韩明霜深深吸了口气，眉目柔和了许多。
这人也真是的，这锦囊又不是她绣的……
她往下翻看，发现不但有锦囊，甚至还有好些自己以为丢了的玩意。
写废的字、摔碎的玉镯子、用光的口脂盒子……
韩明霜的脸越看越红，最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抽屉合上，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靠在身后柜子上，轻轻喘气。
裴洵声他……
心底好似裂开了一条缝，有无数蜜液瞬间涌出，将她紧紧包裹住。
自父亲走后，韩明霜一直以为，自己是无人在意的弃子，嫁入相府，为韩家牟福，做头操持内院的老黄牛，这辈子就算走到尽头了。
可现在，这些东西明晃晃地告诉她，这颗弃子有人在意。
那抽屉里，甚至还有好些她出嫁前做姑娘时的用具。
裴洵声是以何等心思将这些东西搜罗起来的？韩明霜不敢想。
她突然很想见他，想得心口发酸，满脑子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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