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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沉默之后。
祁赦看着她的眼睛，冷冷道：“昨晚，四楼博古架上少了一个唐朝仕女瓶。”
沈悦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祁赦打开平板，调出监控。
沈悦看过去。
视频里，庄怡小心翼翼地从博古架上取下花瓶，又换了一个红底芙蓉瓶上去。
监控是高清的，几乎将庄怡取花瓶时的小心翼翼，以及换取成功后的神采飞扬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
她脸上的薄汗、眼角的兴奋、唇角难以压制的弧度……
沈悦像被人浇了冷水，又像被人打了耳光。
外面是炎炎烈日，她却如坠冰窟。耳朵里是尖锐的嗡鸣，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可她连哭都不敢出声。
祁赦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泪：“听说你爸又欠了两百多万的赌债，你说，如果你离开祁家，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
沈悦眼前一阵阵发黑。
祁赦表情柔和，声音里还带着些温柔。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冰冷。
“沈悦，从你进入祁家，就注定成为我的玩具。我让你哭就哭，我让你笑就笑，懂吗？”
沈悦回答不了，也不需要回答。
从她十五岁被父亲带去赌场抵债、十八岁向祁赦借款五百万开始，她就知道，这辈子她都无法逃开这个男人。
祁赦看着沈悦有些呆滞的目光，低笑了声。
沈悦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无论身处何种逆境都能生出反抗的力量。
祁赦从第一次见她，就格外喜欢她的眼睛。
里面蓬勃的生命力，让被她注视着的祁赦有种从心底生出的喜悦。
那种在地狱里看见光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他愿意呵护她那份天真。
前提是，她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