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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棠，你老实告诉外祖母，太医说外祖母还有几日？”
戚清棠顿时一凛，还未答话，又听老太太肃然道，“我要听实话，这次我的病连顾辞琛都惊动了，必定不一般。趁着清醒，该安排的我都要一一安排。”
月娥吓得眼睛一红。
戚清棠立刻说：“外祖母万不可多想，你这次的病虽来势汹汹，但宋太医说了熬过这遭再细细调理便无大碍的。至于顾辞琛……”
她声音微微低下去，“许是因为你生病时恰逢他的生辰宴，他可能怕……被弹劾？”
这猜测说得通，因为本朝对孝道极为重视。
她心里却隐约有个连自己都不敢信的想法，觉得顾辞琛对老太太这么上心也许跟她有几分关系。
老太太沉吟片刻，即便怕被弹劾守一夜也足矣，何至于熬上一天一夜？
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只得道：“许是吧。”
片刻后，老太太又看向戚清棠道，“清棠，顾辞琛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他在府中时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莫要得罪他。”
戚清棠想问清楚为何人人都说顾辞琛手段狠辣，但眼下老太太身子尚未恢复，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于是乖巧答是。
老太太却仿佛突然间想到什么，微眯了双眼：“你大舅母方才为何让你去送顾辞琛？”
戚清棠霎时一惊，连她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哑然。
月娥笑道：“老太太，屋内当时只有姑娘在，不找姑娘找谁？”
老太太这才摇头笑了声：“也是，是我老糊涂了。”
戚清棠服侍老太太喝了药，自己用了饭，然后躺在一旁的藤椅上歇下，月娥歇在外间。
药中大约有安神的成分，老太太很快沉沉睡去。
戚清棠却有些睡不着。
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顾辞琛特意嘱咐宋太医给她看病；大家分明都饥肠辘辘，他却把自己的饭先让给她吃；伺候老太太时站在她身后递东西，出门的时候替她掀帘子……
那可是传言中不近女色的顾辞琛啊！
钱温陵特意让自己送他出门，有没有可能是看出了些什么？
难道说……顾辞琛对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