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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顾佑并无害她的心思。
戚清棠垂眸，未免有些犹豫。
老太太面沉如水，显然也未曾拿定主意。
忽然听到顾辞琛清冽的声音：“二叔，若戚姑娘在圣安寺未曾逃脱，今日可还有活路吗？”
这话仿佛敲钟一般提醒了众人。
戚清棠不觉一凛。
不会，她不会嫁给那个混混，名节扫地，便只有一死。
“但、但……”顾佑一时说不下去。
老太太沉默片刻，做了最后的决定：“柳氏病得厉害，明日起挪到庄子上养病，永远不得回府。”
为了顾衍和顾明思二人，顾家不能休妻，戚清棠毕竟无事，即便将柳氏交给官差也罪不至死，如此惩罚便是最好的办法。
柳氏尖叫一声，瘫在地上。
老太太命人将柳氏拖下去，又看向顾辞琛，郑重道：“此次多亏辞琛，我替顾家、替清棠多谢你。”
顾辞琛起身，平声道：“祖母严重了，这是我该做的。”
老太太点头，有些疲惫道：“今日便到此吧，我有些累了。”
她拍了拍清棠的手，“明日我再找你说话。”
此刻已入夜，老太太一下午水米未进，又耗费了极大的精神，的确有些体力不撑。
众人按辈分先后告退。
戚清棠从屋内出来，清冷的月光落在院子里，地上仿佛结了一层霜色。
虽然惩治了柳氏，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顾佑离开时连招呼也未跟她打，好似她跟这个舅舅的关系也渐渐远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提灯前行。
出了老太太院子，便看到顾辞琛负手立在廊下，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身边跟着宋闻，宋闻手上拎着一个食盒。
戚清棠脚步顿了一下，上前行礼：“大人。”
顾辞琛垂眸看她，问：“今日吓着没有？”
今日他当着她的面说割了那人舌头、剜了眼睛后，她看上去有些害怕。
以为他问那唐闯的事，戚清棠抿唇，摇了摇头。
一开始听到流言，想起裙子不见了时是很害怕的，但自从他说裙子在他那儿后，她便完全没怕。
顾辞琛伸手，将一枚玉佩递到她面前。
“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我若不在，可以让人拿着这个找我院子里任何一个人，我会尽快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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