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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未落，手机里响起程母的声音，“越霖？有事吗？”
程越霖望着时曦，“我跟——”
时曦急得捂他嘴。
程母像是听到一点动静，“你跟什么？”
时曦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程母跟程父几十年恩爱，气质和煦温柔，可不代表她是心慈手软的善茬。
圈子里贵妇能以她马首是瞻，一是看在程家地位上，二是程母自身手腕足，眼利，心硬，没她摆不平的事。
倘若被程母察觉她竟敢跟程越霖有猫腻，立即会雷霆行动，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求你——”时曦整个人都在抖，拼命做口型。
程越霖眉眼发沉。
这一会功夫的静默，程母再出声就严肃下来，“越霖，你身边是谁？”
程越霖拽下她手，“我带时曦——”
他真的说出来了。
时曦颓然瘫倒，脸上一层层血色褪去，比纸还苍白惨淡。
一双上翘的狐狸眼，完全失了神采，整个人干枯又麻木。
程越霖攥紧手机，外面霓虹迷离一座城，他沉翳如一片幽寂的死海。
“……马上回去，让菲菲不要胡思乱想。”
时曦倏地一震，死里逃生的不真实，四肢百骸蔓延的漫长麻木，在这一刻内外夹击，让她一时失了反应。
车从西城绕了三天街，又遇上堵车，回到程家时，已经接近十点。
程文菲和程母竟都未睡，坐在客厅等他们。
时曦硬着头皮在外厅衣帽间换拖鞋，程越霖动作比她快，先一步离开。
经过她时，疏淡冷漠的模样，比刚才在车里挂完电话还冷沉几分。
时曦是一点捉摸不透他脾气，低眉顺眼跟在他后面，绕过入户屏风。
程母立起来，越过程越霖，目光直逼时曦，几分愠怒，几分凌厉。
“物以类聚，狗以群分，越霖狼心狗肺，菲菲狗仗狗势，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你父亲又是什么？”